第五十七章 苏沫自杀了

绿篱晚晚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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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路上男人依然时不时找些话题来聊。

    顾倾城偶尔“嗯啊”敷衍两声,有时候干脆就不答了。

    开车一路到了薄宅,车子刚进庭院,虫虫就从别墅里跑了出来,看到顾倾城,男孩眉眼间划过一抹欣喜,“妈妈,我还以为你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顾倾城笑了一下,然后牵着虫虫的手,身子微微蹲下去,“虫虫,在这里还习惯吗?”

    虫虫看了刚下车的薄祁深一眼,然后点头,“嗯!习惯。”

    “奶奶对我很好,爷爷虽然不怎么爱说话,但他好像也没有不喜欢我。”

    孩子是不会说谎的,而且,林清欢本就喜欢孩子,既然她主动把虫虫要了过来,应该就会好好对他。

    顾倾城悬着的心缓缓放了下来,身后是男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“进屋吧。”

    外面风大。

    顾倾城点了点头,薄祁深抱起虫虫,一只手牵着她,顾倾城垂眸落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,红唇抿了抿,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出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对于薄宅,顾倾城没有经常来。

    也就当初和薄祁深定下婚事,来拜访过几次林清欢和薄弘山。

    当初结婚没有婚礼,两人就只是领了证,之后就搬去了这次回国薄祁深带她去的那栋别墅,偶尔两人想单独相处,就去澜湾。

    对于薄宅,顾倾城踏入的次数没有超过十五次的样子。

    但这次来,却莫名觉得心绪复杂,时间,已经过去了三年了……

    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,却足够改变太多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顾倾城被林清欢带进去的时候薄弘山刚好从楼上下来,男人眉眼间都是时光雕琢过后的模样,深沉内敛,在看到顾倾城的时候,只是淡淡的一声,“来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对于这个长辈,顾倾城更多的是畏惧。

    太有威严的人,让她偶尔会觉得害怕,何况,薄弘山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她。

    薄弘山不希望她这样的人当薄祁深的妻子,因为在工作上,她不能帮他,要说她有多贤惠持家,也没有,以往她和薄祁深在一起的时候,家务这些,基本上都是男人做的。

    有一次薄弘山因为公事过来找薄祁深,她开的门,而那个时候,男人在厨房里洗碗。

    当时薄弘山虽然口头上没说什么,但是她感觉得到,薄弘山对她的不满意,更加重了些许。

    虫虫见薄弘山来了,立马指了指桌子上的象棋,“爷爷,这是爸爸和妈妈买过来的,说你喜欢下象棋,爸爸说这象棋都是玉石做的,摸着可舒服了。”

    薄弘山眉眼柔和了些,“坐会儿吧,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。”

    林清欢去了厨房帮忙,一时间客厅就只剩下薄祁深,薄弘山,顾倾城和虫虫四个人。

    当然,虫虫这么安静,完全可以忽略不计。

    薄弘山看着对面面容冷静的女人,薄唇勾了勾,“我听说,你这几年都待在曼城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薄弘山抿了抿唇,她一个女人,一个人在异国他乡,到底是怎么过来的,还是说,她身后还有别的什么人?

    何况顾倾城本来就长得好看,这几年,恐怕身边也不乏追求者……

    想到这里,薄弘山看了自己儿子一眼。

    说不定他连自己被绿了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薄弘山皱了皱眉,“我听祁深说你身体不好,现在怀孕了,自己多照顾着点身体。”

    顾倾城倒是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薄弘山,从前她和薄弘山也没说过几句话,这男人过分严肃,而她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,一来二去都是尴尬……

    顾倾城点了点头,薄祁深也许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,然后便指了指桌上的象棋,“爸,吃饭时间还有一会儿,不如我们来一盘?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

    没有薄弘山的问话,顾倾城这才觉得舒了口气,刚想拿出手机来看看信息,一条短信就跳了进来。

    陌生号码。

    短信,没有内容。

    顾倾城手指微微颤了颤——

    这条短信,跟三年前的那一条,似乎是同一个人发的。

    女人的唇色泛白,然后迅速删了那条短信,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吃过晚饭之后,薄祁深便送顾倾城回了澜湾。

    顾倾城还对刚才那条短信心有余悸,洗了澡出来,顾倾城看见薄祁深还没有走。

    男人身长玉立站在落地窗前,修长的指尖捏着一根香烟,是不是送进唇间,吞云吐雾。

    烟雾罩着男人映在玻璃上的面容,晦涩不明,但依旧俊美模糊。

    一阵风吹过来,顾倾城只觉得自己皮肤都起了写鸡皮疙瘩,她上—床,低低出声,“时间不早了,你还不走吗?”

    男人掐灭了烟头,转身,俊美的脸庞在她上方,薄唇勾了勾,“今晚可能要下雨,要不我陪你,嗯?”

    顾倾城看了看窗外。

    的确,她们吃了晚饭从薄宅回来,天色就乌云密布,像是要下雨了一般……

    这样的天气,好像注定会发生点什么事情?

    顾倾城攥了攥被子,“没事,我自己可以。”

    捂着耳朵蒙着眼睛就好了,看不见听不见,她就不会害怕了。

    男人勾了勾唇,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是害怕了,刚想说什么,裤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看了眼来电显示,薄祁深菲薄的唇瓣紧抿成线,顾倾城看着男人的五官,皱了皱眉,“谁打的呀,你不接?”

    薄祁深直接挂了电话,对于那个女人,他实在是不想再理会。

    “不是重要的电话,没关系……”

    说完,男人就伸手去解衬衫纽扣,顾倾城皱眉,“我说了不用你陪我……”

    她又还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,他每天晚上迫不及待想上她的床干什么?

    薄祁深动作顿了一下,但下一秒,包里就手机就又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男人的脸上明显透着一股不悦,薄祁深抿了抿唇,随后拿了手机,直接走到落地窗边,然后接了电话。

    这么远的距离,顾倾城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,索性躺下去,盖了被子打算休息了。

    现在分明才九点多,但她最近差不多都是这个点睡的。

    薄祁深接了电话,那边说话的人却不是苏沫,而是苏沫的母亲——江慧柔。

    “薄先生,我能不能请你,现在来一趟医院?”

    那边的人,说话声音带了点哭腔,薄祁深抿了抿唇,还是道,“很抱歉,我和苏沫没什么关系,您不应该找我……”

    虽然,他也不知道苏沫又怎么了。

    江慧柔闻言就哭出了声来,说话哽咽,“薄先生,算我求求你,你就来一趟医院吧,沫沫她自杀了……”

    自杀。

    男人的脑海掠过这两个字。

    菲薄的唇瓣很快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
    挂了电话,转身,床上的女人已经躺下去了,男人抬脚走过去,逐渐看得清楚女人柔和的侧脸。

    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女人脸上的发丝,嗓音低沉,“抱歉,有点事要出去一趟,很快回来陪你,嗯?”

    顾倾城很明显没有睡着,男人的手碰到她的脸上,麻麻酥酥,她朝里面挪了一点,嗓音模糊,“你赶紧走吧,我要睡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薄祁深眸色深了深,然后伸手拨开女人额头上的发丝,薄唇轻轻地贴上去。

    “晚安。”

    他只是去一趟医院,很快就会回来。

    薄祁深很快走了,房间一下子安静起来,空气里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的烟草气息。

    顾倾城抿了抿唇,关了房间的大灯,只留下头上的一盏,闭上眼睛,但许久许久,直到雨水降临,也了无睡意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薄祁深开车去了医院。

    夜晚路上的车不多,很多都是货车,亮眼的灯光格外刺眼,薄祁深开车很小心。

    他不想再出车祸,上一次是好运气,活了下来,但如果他运气不好呢?

    所以从那以后,男人开车,一向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开车到医院,时间已经是十点钟了,医院的很多医生都已经下班了,只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在,诺大的医院显得安静又阴森。

    薄祁深直接朝着苏沫所在的病房走去,只是还没有走到病房门口,就被人一个拳头打了过来。

    苏城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,男人是苏沫的哥哥,平时苏沫在苏家不是很受宠,江慧柔也不是苏承白的妻子,只能算是男人在外面包养的女人,苏沫自小长在苏家,虽然不受宠爱,但苏城对这个妹妹,还是格外保护。

    男人一个拳头直接把薄祁深的嘴唇打破,男人嘴角擦破了,有点血丝冒出来,更显英俊邪魅。

    薄祁深冷冷抬眸,看着面前的男人,菲薄的唇瓣吐出冷冷的句子,“苏城,你是不是疯了?”

    打他?

    这男人有什么资格。

    苏城冷笑,“薄祁深,我恨不得杀了你!我妹妹做错了什么,你要这么对她?她不过是喜欢你想嫁给你而已,可你都对她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先是把顾倾城拿女人带回来,又公开解释他和苏沫并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……

    何况,苏沫昨天出了那样的事情,就在薄祁深别墅的附近!怎么可能和这男人没有关系!

    说不定就是他找人对苏沫做了那样的事,再假惺惺把苏沫送到医院来,真是人面兽心。

    薄祁深看着愤怒至极的苏城,“她自杀了?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来看她,出于同情么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薄祁深抿了抿唇,没说话。

    江慧柔听到动静就立刻跑了过来,看到薄祁深就仿佛看到了救星,“薄先生,薄先生你可算来了!我求求你看看沫沫,你去劝劝她,让她不要轻生!”

    薄祁深菲薄的唇瓣紧抿成线,他记得之前苏沫并没有要自杀的念头,现在两天时间都过去了,她现在来闹自杀?

    男人低低出声,“我记得之前,她并没有要轻生的念头。”

    所以,为什么闹这一出?

    江慧柔脸色惨白,“网上突然爆出了一段视频,就是……虽然沫沫没有露脸,但是她还是看到了。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传到网上去的,那两个人不是被抓进警察局了么?”

    还是薄祁深亲自找人送进去的。

    男人眉头拧了拧,闻言,还是抬脚朝着女人的病房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推开门,就看见病床上脸色惨白的女人,护士看到薄祁深来了,自觉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薄祁深目光微冷,落在女人的手腕上,伤口已经包扎好了,但白色床单的一片血红,见证了之前她割腕时候的惨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