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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可以。”
云凡说着温柔地把手从尤雪儿的双手中抽了出来，带着尤雪儿重新排队，把手术费和住院费都交了，顺便还预存了好些医药费用。
尤雪儿不知道怎么感激他，只好一个劲地道谢，跟他说自己会尽快还。
交完费，尤雪儿必须尽快赶回急救室了，云凡看尤雪儿只有一个人，就陪着她一起过去了。
站在急救室外，想起护士说的那句“会有生命危险”，尤雪儿紧张极了。
爸爸的心脏病是生意落败后患上的，平常她和妈妈都很照顾爸爸的情绪，就怕爸爸的病情恶化。
没想到这一次却因为她，爸爸心脏病突发了，尤雪儿蹲在地上，将头埋在膝盖里，她觉得自己特别的没用…
“别担心，叔叔一定会没事的。”
云凡也蹲了下来，拍了拍尤雪儿起伏的肩膀，轻声安慰着。
尤振山的手术做了很久，云凡为了陪尤雪儿，甚至请了半天假。
而孤身一人的尤雪儿此时也的确需要一个人陪她一起等结果，就没有拒绝云凡的陪伴。
两个人在手术室外等了整整五个小时，急救室的门才缓缓打开了。
尤雪儿看见爸爸被推了出来，赶紧问医生：“我爸爸怎么样了？”
“手术很成功，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，但还需要住院观察一阵。”
医生的话给了尤雪儿一记定心丸，紧绷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轻松了。
脱离了生命危险的尤振山被推进了普通病房，这时尤雪儿才敢找云凡借了手机，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报平安。
看到一切都安定下来了，云凡才去上班，因为下午请了假，所以医院就安排他晚上值班了。
尤振山的病房就只有他一个人住着，尤雪儿一个人坐在安静的病房里，脑子里时不时浮现出温柔的死，多少有些害怕。
好在王清来得很快，是云凡接过来的。
一进来王清就红着眼指着尤雪儿，斥责道：“你不是跟我保证他会没事的吗？怎么你爸现在还是躺在了病床上？我打了一下午的电话，你还关机，你是要急死我啊？”
面对妈妈一连串的指责，尤雪儿沉默了，她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。
倒是云凡有些心疼尤雪儿，赶紧安抚王清说道：“阿姨，您先冷静冷静，叔叔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，您可以放心了。”
看到送她来的云凡医生替尤雪儿求情，王清也只好冷静了下来，冷眼看着尤雪儿，满脸的不悦。
站在门口的云凡悄悄给尤雪儿比了个“走”的手势，示意尤雪儿出去说。
尤雪儿正好也觉得压抑，和王清说了一声，就跟着云凡赶紧逃离了王清怨恨的眼神。
晚上的医院比白天的时候要安静多了，但每一层仍旧还是灯火通明，尤雪儿和云凡两个人并肩走着。
“我看了叔叔的病历，不是很严重，手术完只要不受大的刺激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。”
云凡率先打破了沉默，跟尤雪儿说了下尤振山的病情。
尤雪儿点点头，客气地回道：“一直都没有好好感谢你，上次你帮我看了报告，今天又帮我交了手术费，真是都不知道要什么感谢你了。”
“我们是朋友吧？朋友之间不言谢。”
说罢，拉着尤雪儿找了个休息长椅坐了下来，然后也不知道他从哪拿出了两份盒饭。
“饿了一天了吧？快吃吧。”
云凡给尤雪儿打开饭盒，抽出筷子，才递给尤雪儿，叫她趁热吃。
随即对尤雪儿抱歉地笑笑，说道：“今天只能委屈你跟着我吃盒饭了，下次学长一定带你去吃好吃的。”
“怎么会，盒饭也很美味啊。”
尤雪儿用光了自己现在所有的好心情笑着摇摇头，多事之秋，她今天真是累到笑不出来。
尤其他的体贴让尤雪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陆少勤，想着如果自己身边的人是他，该有多好。
可自己白天误会他杀了温柔，他现在应该很生气吧？
她其实有好多话想问他，温柔说的慕思雪这个人，尤雪儿不是完全没有好奇，但她应该没机会问他了吧。
尤雪儿默默吃着饭，心里是有些失落的。
云凡看尤雪儿吃饭都是没精打采的，关心地问道：“有心事？”
尤雪儿瘪瘪嘴，诚实地点了点头。
想起自己上次在他办公室看到的那张写着慕思雪名字的病历本，尤雪儿忍不住问了一句：“我能问你一个人吗？”
云凡听完后显得有些迟疑，但还是点头答应了。
“你有个病人叫慕思雪对吗？是我上次不小心看到的。”
关于病人的信息，作为医生，云凡是不能随意和外人说的，这是职业道德，所以他迟迟没有回答，显得很是为难。
尤雪儿也看出了这份为难，她也不是非要知道，或许慕思雪这个人她不知道会更好。
“你不能说就不用说，没有关系，我也只是随口问问。”
尤雪儿安慰着他，然后就装作不在意地去认真吃饭来掩饰尴尬。
反倒是云凡思量了很久，才怀疑地开口：“她是慕伊斯特家族的人，你认识她？”
尤雪儿摇摇头，说道：“不认识，她是我喜欢的人的初恋，所以我想问问。”
云凡在尤雪儿说到“喜欢的人”的时候，眼神在夜色里有片刻的闪烁，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。
云凡想了又想，才回答道：“她患有很严重的天生性心脏早衰，上次来的时候已经站不起来了，现在我也不太清楚怎么样了，她只来过一次。”
云凡的话和温柔说的一样，他都说她已经无法站起来了，慕思雪应该是真的病得很严重了吧。
尤雪儿记得那次在陆少勤书房看到的那份换心资料，应该就是为慕思雪查的吧？
如果陆少勤和慕思雪曾经真的是恋人，那按慕思雪如今的状况来说，陆少勤为她做些什么也是应该的，她倒不至于这点肚量都没有。
只是从温柔给她看的那张照片上看，慕思雪是个很美的女人，红颜易逝，尤雪儿觉得有些可惜罢了。
“她还有医治的可能吗？”尤雪儿真诚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