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

醉何如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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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府这一场火直到后半夜才灭,陈高与白姨娘皆被发现烧死在小楼中。陈夫人悲痛欲绝,因听到陈高死前所说之事,严命府中下人不许声张此事,以免影响陈高几个儿子的仕途前程。

    朝廷大员突然意外死亡,京都府例行是要来查看的。关越一早得知陈尚书烧死之事,便赶去了陈府,他首先去了火场,在小楼废墟中发现了一把打开的烧焦挂锁与铁链,不由疑惑,问过下人后才知,陈府的白姨娘发了疯,之前都被锁在小楼中。

    但奇怪的是陈尚书怎会烧死在锁着自己发疯小妾的小楼内呢?关越直觉此事不简单,愈加仔细地察看现场。火是从楼下起的,白姨娘死在楼上,脖子上缠着烧断残余的布带,状似自缢而死。

    仵作验尸后发现白姨娘的鼻孔深处与喉道都无烟黑痕迹,当是在着火前就死了。但陈高鼻孔咽喉却有黑色烟尘,是在火中活活烧死的。

    关越细细推敲事情始末,陈府中人都说小楼内当时只有两人,其中之一是发疯的白秀,陈高去小楼应是为了去见她,门锁就此打开。起火之前白秀已死,当时陈高也在,白秀是否自缢犹有存疑,起火后陈高仍然活着,不知为何却不从小楼内逃出?莫非他当时已经昏迷不醒?但若是起火时陈高已经昏迷不醒,这火又是谁引发的?总不见得是已经死去的白秀放的火。那么就是有人纵火后逃离了小楼?

    因这场火灾疑点重重,京都府提陈府中诸人严加审问,居然问出当晚火起时陈高还活着,非但活着,还高声叫着不许仆役救火,说是自己因为陷害忠良,被冤魂缠身而萌生死志,这火其实是他自己放的,因他想与白秀死在一起。分别审问了几人,说法都一致。再审陈高家人,陈夫人死死咬着不松口,却有几名妾侍招供,说法也与仆役一致。

    关越再去刑部,在陈高署事之处细细翻查,在书架上找到了他留下的自白书,竟是关于一年前忠毅侯逆谋一案的真相,这才知道白姨娘本是忠毅侯小妾,陈高因嫉成恨,陷害于彬义逆反,竟只是为了一名女子。

    到了此时,本次陈府火灾案再无疑点,一切都说得通了。刑部开始重审忠毅侯逆谋一案。

    关越却有些奇怪,为何这么巧,又是和于家有关?

    这一日午后,于懿见过冬的被服准备的差不多了,便准备去庄上佃农家中看看,了解他们每一户的耕种与收获情况,并准备再找几个机灵能干的妇人,长留在院里做些粗活。

    她坐着的马车刚驶出不久,就听见一阵疾驰的马蹄声隐约传来。她掀帘向声音来处看去,远远一道黄烟直向这里而来,滚滚黄烟的前面是匹玉面青花骢,它背上自然还是那道烦人的暗红色身影。

    于懿让傅诚停下车,等着他们过来。这匹青花骢果然还是调皮地故技重施,一直奔驰不减其速,直到马车近前才突然停下,倒将拉车的两匹马惊得跳起来,不安地嘶鸣着。

    于懿心中暗道,这关越看着沉稳严谨,却不对这匹马严加约束,大约是真的爱极了这马儿。

    关越在马上一点头:“于大小姐可是有事出门?”

    于懿心知他此来定然和陈高案有关,便向他欠身行礼,“妾身并无重要之事,关捕头若有事便请直说。”

    关越催马向主院方向而行:“关某今日来除了有事告知于大小姐外,还有雷府之事相询令妹,不如边走边说吧。”

    于懿暗恨此人为何如此固执,念念不忘非要亲自询问于馨雷府之事,但关越已经自说自话地向主院而行,她也只能让傅诚将马车调头回去。

    关越放慢马速,和马车保持一致,一面道:“不知于大小姐是否认识一名为白秀的女子,又是否知晓她现在何处。”

    于懿道:“白秀?忠毅侯府本有一个白姨娘,闺名白秀。自从离开刑部大狱之后,妾身只在陈大人府中见过她一次。”

    关越又道:“陈尚书府发生火灾,陈尚书与他府中一名妾侍被烧死之事,于大小姐可知晓?”

    于懿惊讶道:“陈大人竟被烧死了?妾身身处乡野,少去城中,直到今日关捕头说了才知道此事……莫非那名妾侍就是白秀?”

    “正是。”关越道,“据京都府调查,陈尚书是自己点的火,他不但命人不许救火,还在火中大声道出,原忠毅侯的逆谋案子其实是他暗中构陷的。”

    于懿不敢置信地看着关越:“关捕头,陈大人本是先父好友,先父对其信任无加,亦与他无利害冲突,他倒底为何要诬陷先父?难道……难道只是因为白秀……?”

    关越道:“于大小姐在陈尚书府中见到白秀时,难道就没有生疑吗?”

    于懿不禁红了眼圈,“妾身虽有怀疑,可是终究不敢相信,先父被革去爵位并腰斩,于家满门抄斩,这样的惨事,缘由竟仅仅是为了一名女子!”

    关越见她满脸伤心愤怒又不敢相信的样子,心中也有些同情与感慨:“于大小姐请节哀。”

    于懿深深吸了口气,仰头向天道:“先父对皇上忠心耿耿,忠义苍天可鉴,如今终于可以沉冤得雪了!”她又转头看向关越,“先父之案,可有机会重审?”

    关越道:“刑部已经开始重审原忠毅侯逆谋案了。”

    于懿如释重负,泪水潸然,她低下头在车中小声哭泣起来。关越见此情景有些不忍,便纵马跑到马车前头去了。于懿急忙掏出手巾将泪水吸去,用个人终端发了短讯给孟蜻。等马车回到主院,关越已经下马等在门外了。

    于懿问道:“舍妹大病初愈,不能吹风,麻烦关捕头在门外问话可好?”

    关越答应了,于懿便领着他朝里面而去。到了一处房门窗户都紧闭的房间外,于懿轻声唤道:“馨妹?”

    “懿姐姐。”房内的人用虚弱的调子回应。

    于懿又道:“关捕头有些话要问你。”

    “关捕头请说。”

    关越便将之前问过于悦的话又问了一遍,她和妹妹是何时进入雷府的,平时做些什么事,是否见过雷源和。

    房中人道:“妾身在雷府只是做杂活的粗使丫鬟,平时连几位姨娘都少有机会见到,更别说是雷大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于三小姐在雷府做活时,可有听到过什么关于雷大人的传言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关越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声道:“有一事关某不知当问不当问。”

    于懿心中一阵揪痛,关越果然已经知道了于馨之事。雷夫人虽不愿此事张扬,雷府中知道此事的仆役却并不少,那些婆子们做活儿时没事便喜欢议论这些是非,关越只要多问几个人,总能问出来。更何况柳姨娘被京都府抓去审问,自然也会供出此事。

    她站在关越身后,在个人终端上急速输入相关信息给房中的孟蜻。

    房中人轻声道:“关捕头请说。”

    “于三小姐刚才说未见过雷大人,可是据关某所知事实并非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妾身并非故意隐瞒,只是实在难以启齿。在雷府多月,妾身只见过雷大人一次,那日妾身送洗干净的衣物去柳姨娘院里时……。”房中人再也说不下去,哀哀哭泣起来。

    关越硬起心肠来问道:“仅仅就那一次?”

    房中人哭着道:“那之后柳姨娘找妾身去,说要妾身做她身边的丫鬟服侍她,但很快懿姐姐就将妾身赎出雷府,因此在那次之后妾身再没有见过雷大人了。”

    关越暗中点头,于馨所说确实与那些婆子们说的相符,那么雷大使死后第二天,于大小姐再去雷府讨个说法其实就是为了此事了。他这么想着便回头看了于懿一眼。

    于懿用袖子掩着个人终端,一脸伤心之色问道:“不知关捕头还有何事相询?”

    关越摇头:“暂时没了。”

    “妾身送关捕头出去。”

    关越点头,又转向房门,歉然道:“于三小姐,关某无意触及小姐伤心事,实在是因为事关重案,不得不告扰,还请于三小姐见谅。”

    房中人轻声道:“关捕头言重了,只望关捕头勿要将此事外传。”

    “关某可以立誓,只要与本案案情无关的场合下,关某绝不会对任何人提及此事。就算和本案有关,若无必要关某也会守口如瓶。”

    “妾身先谢过关捕头了。”房中人说完这一句便再无声息。

    送走关越后,于懿一时没了兴致去佃户家中。她站在道旁,静静看着远处的大片田地,心想于馨若是有了这样的田庄作为嫁妆,应该能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入赘于家为婿吧。

    今夜就开始做任务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