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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叶辞说了喜欢你
小鬼似乎被这个故事吸引了，怔怔地看着舒以涵，又主动开口问了一句，“然后呢？”
舒以涵这时候已经离她只有一个高台的距离了，她友好地一屁股坐在了高台之上，抬头看着小鬼，又继续地说道：“然后，我就在里面撞墙了。”
小鬼惊讶地看着舒以涵，一手也拉住了护栏，又继续问道：“然后呢？”
舒以涵轻笑了一下，脸上有些苦涩，缓缓地说道：“然后就被送进医院了，在医院住了半个月，头上缝了十几针。到后来我妈妈才找出打碎花瓶的人，她给我道歉了，我也清白了，然而我头上那道隐隐的疤痕却去不掉了。”
说完，舒以涵又抬头看向脸色还是怔愣的小鬼，又沉沉地说道：“真真，不要在冲动的时候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，因为到最后，也只有你一个受伤，别人不会愧疚一点，你不爱自己，就没人可以爱你了。”
她朝小鬼伸出手，“跟我回去吧，免得弄得和我同样的下场，你看我额头还有留下的疤。”
为了让小鬼看得清，舒以涵直接爬上了高台，将头发撩开，将额头凑近小鬼。
而她这一番动作却使下面的人都摒住了呼吸。
“小涵！”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呼喊声，温润清澈，像是琴弦拨动的声音。
舒以涵闻声迟疑地看了过去，才发现不知何时叶辞也站在了人群里面，正担忧地看着她。
她的眼神也只是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秒，就落到了人群最后面那个高大的身影上。
厉幕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，就安静地隔着人群看着她。
他的眼神带着严肃的姿态，在舒以涵看过去的时候，甚至显露出浓浓的不悦，身上阴沉的气息甚至比天台上的风还要吓人。
舒以涵本来想要给厉幕城一个安慰的眼神，表示她自己可以搞定。
而下一秒，余光瞥见了小鬼又流着泪后退，她脑中的弦一下就绷紧了。
“真真，别过去！”她下意识就要将小鬼拉住，而小鬼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，竟然直接朝楼下跳去。
“不要！”舒以涵已经拉住了她的衣服，却被她惯性拖着往下坠去。
失重感让舒以涵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，这一秒，她的脑中已经变得一片空白，恐惧侵占了每一个细胞。
风呼呼地吹在脸上，像是刀刃一般地刮着皮肤，这才是真正的疼痛和绝望。
就在舒以涵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结束了生命的时候，腿上多了一道束缚之力，有人牢牢地拉住了她。
舒以涵不知道是谁拉着自己，而她的手还用力地拽着小鬼的衣服，用力到指节都开始泛白。
“坚持住。”头顶传来低沉微哑命令一般的嗓音，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，是厉幕城拉住了她。
舒以涵脖子上的青筋都开始发颤，她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要断掉一般，看着下面十几层楼的高度，她的脑袋也开始眩晕了。
这样挑战极限的情况她也是第一次经历，舒以涵闭上了眼睛，死死地咬着牙关，手不曾放松一分。
“真真，我不会放弃你的。”她嗓音沙哑地开口，尽管整条手臂已经接近麻木，或许下一刻就要断掉。
“以涵，我们是不一样的，你有人爱，而我是真的被世界遗弃了。”
小鬼的声音在风声下变得模糊，舒以涵勉强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，而这时，舒以涵手里的衣服已经开始一点点脱离小鬼的身体。
“不！不！真真，有人爱你，你不是喜欢叶辞吗？叶辞也喜欢你的，他以前还和我说过你真的很可爱。”舒以涵大声地吼道，手尽力地去拉小鬼的衣服，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，连嗓音都在抖。
千万不要死啊……
小鬼停止了脱衣服的动作，随后又失神地说道：“你骗我，你们都在骗我！”
舒以涵本以为她已经想清，哪知道她又继续开始脱，舒以涵脸上极尽崩溃，她甚至试着摆脱身后拉着她的手去把小鬼抱住。
“不要……”
她带着哭腔地乞求道，要她看着小鬼在她的面前死去，要她怎么能接受。
“真真，小涵说的没错，我真的很喜欢你！”叶辞的嗓音从上方传下来。
舒以涵在小鬼失神的时候不要命一般地用力往前一送身子，用另一只手将她的手臂拉住，随后两只手一同抱住。
而这时，厉幕城已经将她整个人都捞了回来。
舒以涵脸上的肌肉已经僵硬，而脑海中绷紧的弦也依旧没有松掉，即使回到了安全地点，她也依旧抖地搂着小鬼的肩膀不放手，嘴唇发白，目光空洞，执着得让人心疼。
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，纷纷喘着气看着两个刚刚死里逃生的人。
庆幸，激动，愤怒，心虚太多的情绪一同涌来，让他们也很难开口来表达出自己的心情。
厉幕城蹲在舒以涵的面前，伸手将她凌乱的头发整理好，手触在她完全冰冷的脸上，轻声说道：“没事了，小涵。”
舒以涵眼神麻木，闻声有些机械地将头转了过去，和厉幕城大海一般可以包容一切的眸子对上，她的眼眶突然一酸，眼泪劈里啪啦地就掉了下来。
“小舅……”她总算是放开了小鬼的手臂，一下扑进了厉幕城的怀里，嗓音抖地呼唤着，还有些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。
厉幕城轻手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，嗓音微哑，“没事了，没事了。”
谁又能察觉到他嗓音里的抖呢？
那种如释重负之感，那种恍若得到救赎之感，几度让他快要失控。
舒以涵死死地搂着厉幕城的脖子，将所有脆弱的情绪都泄露了出来，她不停地哽咽着，脑海里的弦是直接断掉的，让她难以控制自己现在的情绪。
厉幕城心疼地拧起了眉头，看了叶辞一眼，眼里带着凌厉，然后打横抱起了舒以涵朝着楼下走去。
现场的人大多都不知道小鬼为何情绪突变直接跳楼，而厉幕城却亲眼看到了所有的过程。
在叶辞冲上来毫无顾忌地喊了舒以涵那一刻，小鬼的表情就变得错愕又哀伤起来，如同被深爱的人伤害了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