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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心最终是狠不下心离开。
病床边，萧慕青死拉着沈心手不放，每个字都透着小心翼翼，“你要去哪儿？”
苏步菁站在旁边将笑未笑，沈心两颊薄红，“放手，我出去上个厕所。”
“不准，病房里有厕所。”
这人，怎么眨眼变成了狗皮膏药。
沈心拉下脸，“放不放？”
萧慕青悻悻松手，“那你早点回来。”
暗地里朝苏步菁使了个眼色。
不要乱说话。
苏步菁耸耸肩。
过道尽头，窗台下。
“他身体是怎么一回事，不是伤得不重吗，为什么还”
“半个月前他知道了所有真相，所有的。”苏步菁特意加重了“所有”两个字。
沈心一僵，“他都知道了？”
“嗯，”苏步菁换了口气，“听了那些事，当场就昏了过去，中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他三天没到公司，等我拿着文件到家里找到他的时候。只看见他整个人睡在酒瓶堆里，一条腿血肉模糊，地上血啊酒啊的，简直成了屠宰场。”
苏步菁直叹气，“很难想象，万千少女梦中霸气威严的男人，会把自己弄成一个流浪汉。”
“心心，我瘸了你真的会要我吗？”
“瘸了再说吧。”
沈心蹲在地上掩面哭泣，“这个傻子。”
怎么这么傻，四年前脑子秀逗了不信她，四年后又脑子进水了，她说什么就信什么。
苏步菁递过去一张卫生纸，继续说。
“他固执得很，死拖到着不肯治，这个世界上，只有你能劝得动他。”
“作为一个女人，我支持你，他是名副其实的渣男，不值得原谅。作为朋友，他实在很可怜，我希望你可怜可怜他，如果你真的要走，帮他站起来再走吧。”
苏步菁说着说着，扑哧一笑。
“哎，你说他这腿成这个鬼样子，到底是怎么一个人从医院跑到家里拦下你的？还有更好笑的，九月十一那天，明明后背和小腿挨了两枪，他居然硬生生站起来把林琳往死里踢。”
“神人——”
沈心顿时破涕为笑，“幼稚鬼！”